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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3

  大将军与娇养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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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槐一身白袍行走在风雪:“余生莫要来扰我,我便谢贵妃大恩了。”


“姜槐!”


宣陵猛地喊住她:“人非圣贤孰能无过,竟真不能原谅吗?”


姜槐侧身漠然地看着她,悲凉道:“母妃做过的事难不成都忘了吗?我出生起便以男儿身立世,活到三岁,十二降生。母妃不再需要女扮男装的皇子,便动杀心。若非嬷嬷违逆旨意将我偷偷抱走,焉有姜槐命在?世上已无‘十一皇子’,我也早已没有母妃了……”


大雪纷飞,天地寒凉,暖我的人不在,诸事…莫扰。


章节目录 088


“漆嬷嬷。”


老妇人恭敬俯首:“老奴在。”


宣陵执伞的手缓缓松开, 飞雪落素衣,油纸伞被吹出很远。她望着远处孑然行走风雪的影子,任由那雪化在脖颈,融在发梢。


她一生行事从不知错,直到此刻,看着那孩子背脊渗透出的孤冷, 回想先前两人的交锋试探, 回想大火中姜槐是如何不畏死的将她救回来,宣陵终于觉到了心痛。


她喃喃自语:“人这一辈子, 做错了事, 便容不得反悔吗?”


漆嬷嬷匍匐跪地, 过往在她脑海依次闪现,她想了又想终是大着胆子道:“贵人可要听实话?”


“你说。”


“公子这些年过得不容易,贵人久居深宫远离人间疾苦,老奴忝为奴婢, 这些年能活下来竟全仰赖公子仁慈, 贵人可知……公子六岁那年三次寻死未遂……”


一滴泪从她略显浑浊的眼睛流下,想着记忆里那道单薄的身影,漆嬷嬷幽幽道:“公子心里很苦。”


宣陵颤抖着手不发一言,寻死……为何要寻死!


漆嬷嬷颤声道:“公子六岁已懂许多, 她记得贵人做过的一切, 也知道生来为母妃不喜,公子活得艰难,几次坚持不下去。她的心被封闭, 她的眼被遮住,人间冷暖,于她而言,只有冷,没有暖。”


她咽下那些酸涩:“及至那年大雪她从外面带回三岁大的孩子,老奴第一次看到她笑。没有柳云瓷……”


她喉咙哽咽:“或许,贵人再也见不到她了。”


宣陵脸色唰白,身子摇摇欲坠:“她…她知道生来为我不喜吗?”


“知道。”漆嬷嬷叹息着点点头:“公子看得太清楚,活得太明白,反而慧极必伤。”


她抬头道:“贵人,就当奴求您了,待她好些吧!”


“我……”


宣陵颓然落泪:“我还有资格当她母妃吗?”


“贵人不妨将当年的事和公子解释清楚,解释清楚,总好过没缘由的恨。”


漆嬷嬷诚恳道:“恨一个人和怨一个人都需要倾尽全力,贵人曾经对骨肉无爱,而今悔了,为何…为何不尝试着把亏欠的那些还回来呢?”


她俯身叩首:“老奴僭越。”


“无碍,你起来吧。”宣陵神色染了悲凉:“那些难堪,真得要告诉她吗?”


“贵人,如今已是难堪了。”


母女结怨,对面不识,还不够难堪吗?


知晓她未尽之意,宣陵抚着心口重重咳嗽两声,显出两分病色。


她身子未养好就急着出宫调查姜槐身世,动用了常人想象不到的人力,将藏匿隐蔽的漆嬷嬷揪出来。


她一早怀疑姜槐身份,如今水落石出,那些怀疑落地生根——堂堂二品延西大将军是女儿身,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孽种!


孽种……


宣陵咀嚼着这两字,竟觉心快要被谁剜了去。


她从风雪里转身,问了一句教人惊骇的话:“十几年了,桃源山的墓碑还在吗?”


漆嬷嬷面色骤变:“贵人三思!”


“三思?”


宣陵自嘲一笑,眉锋陡然锐利:“我隐忍多年,还要思什么?!我连至亲挚爱都失去了,还有什么是不能抛弃的?漆嬷嬷,你告诉我,空有一身尊荣,我还剩下什么?去桃源山,我要见她!十几年了,你们还要阻我到何时!”


漫天风雪,冰冷凄绝。


一身白袍的少年人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,眉眼阴郁,少了原本的纯粹无邪。


她捂着渐渐发凉的心口,半晌唇边噙了笑,眸光辗转,竟在风雪里涌现出一股暴烈的疯狂。


蓦地腿软跌进积雪,雪粒子没进长发,姜槐索性窝在那不再动弹。


她眼神空洞,呆呆地仰望阴沉沉的天空,她的心也阴沉沉的,隐有一股肆虐的暴戾欲从心尖破土而出!


姜槐撑着身子从积雪爬起,有些事不说破还能保持天真,既说破,心底的难堪与怨恨就免不了汹涌澎湃,她苦笑一声,放任狂躁的气息一点点将她席卷。


雪路难行,跌跌撞撞。


“哎?你这人怎么回事?走路不长眼睛啊!”


坏脾气的山民骂骂咧咧从雪地里爬起来,待看清对面那人身着锦绣后顿时起了坏心思:“喂!你把人撞伤了,赔钱!”


“没钱。”


“没钱?那你不准走!”


山民作势要拉扯她衣袖,姜槐冷漠回眸,眸色幽深:“滚远点。”


“嘶!”山民被她眼里沸腾的杀意吓得拔腿就跑,跑到半路因为腿软再次跌倒,跌倒后爬起来继续跑。


姜槐一步步走着,神色越来越冷,清亮的眸子此刻竟成一双血眸,一口血猝然从她口里喷出!


红梅染雪,眨眼人已直直倒下。


天寒地冻,风雪临身,她蜷缩着身子,意识混乱,唯她嘴里那一口一个‘阿瓷’,清晰悦耳,用尽毕生温柔。


浩浩荡荡的队伍,纵马走出很远的云瓷心中忽觉刺痛,元洗见她脸色不好,关心道:“怎么了?可是身子还未大好?”


随行来的女医作势要为她诊脉,云瓷摇头,胸口那股郁结沉闷如何也无法消解。


“莫要再想了。”元洗慈爱地看着她:“雪越来越大,早点回山方为正途,论道会结束,便是称圣大典,此乃棋道山盛事,山主不可再任性。”


云瓷淡声道:“师父也觉得我很任性吗?”


元洗自知失言,想了想郑重道:“如今你已是四海棋圣,往后无需再喊我师父。至于任性,身为棋圣当然可以任性,前提是你要做一个教人无话可说的棋圣。如此,哪怕你任性万次,世人独记你的英明,这才是本事。”


云瓷蹙眉沉吟,半晌,阖首,轻声道:“受教了。”


按下返程的念头,她紧了紧身上的遮风斗篷:“快马加鞭赶路,务必要在明日之前回山!”


雪势越来越大,天地越来越冷。


“阿瓷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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